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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在蝉声陪伴行云流浪的季节

邂逅在蝉声陪伴行云流浪的季节

1.

记得那时的天还是水洗般清澈透亮,久远的飞鸟在穹苍间与慵懒绵软的云彩嬉戏,时间的流动都带着点缓慢的意味。

那是蝉声陪伴行云流浪的季节。

十二岁的我躺在家门口那棵老树下纳凉,大大的草帽盖在脸上,粗糙的干草有些扎脸,值得庆幸的是浮躁的暑气无法侵入这几尺树荫分毫。

往复轮回的日常枯燥乏味,但只要能远离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和姐姐一起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安身立命,似乎处境也就不显得那么恶劣。

身心彻底归于安逸的我几乎要沉沉睡去,在即将抵达梦境边缘的刹那,却发觉脸上压着的重量猛地一轻。

“哟,少年。”

女人灿烂的笑容里蕴含着比盛夏的阳光更清爽的味道。

“这里是努恩吗?”

那双比最甘甜的山泉还要清冽的金色眸子里倒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

这是个外乡人。

做出这个判断的我坐起身来,一把扯过女人手里的草帽。

这就是我和旅人的初见。

2.

“呼啊~活过来了~”

旅人现在坐在我家唯一的椅子上吞咽着干肉,我摇了摇头把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小木桌上。

据旅人所说,她已经超过两天没有见过人烟,更妄谈在荒郊野外得到饮水和食物的供给。

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带着点王都口音的旅人,即便她常年奔波野外,也没有任何独自来到这块穷乡僻壤旅行的理由。

即便是风尘仆仆也掩不去这个女人出色的姿容。那顶有些破旧的牛仔宽边帽盖住了光泽热烈、披散开来的金色长发,把整个身体包裹在内的浅色半身斗篷在胸前开衩。

旅人上身除了斗篷外只有巴掌大的黑色胸甲拘束着那柔软惊人的曲线,优雅叠起的大腿上布料少到可怜的小热裤让面积惊人的雪白皮肤裸露在外。

我皱着眉头盯着旅人那白皙的大腿,察觉我目光的她笑了笑,伸手抹去嘴角的肉屑。

“努恩的少年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如狼似虎呢~怎么样,你看姐姐漂亮吗?”

我啧了一声把目光从这个开始搔首弄姿的女人身上挪开,却忍不住又偷瞄了眼旅人背后的木箱——那是个显得古旧,铭刻着古怪花纹的琴匣。

“少年,你虽然嘴上不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呢。”

旅人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调侃着我。

“胡说八道。”

脸上这犹如火烧的感觉是什么?

好吧,我承认刚刚顺带看了眼她那高度暴露的丰满胸部。

——真的只是一眼哦?

3.

出门采购的姐姐回来时,我正准备从储藏室里帮旅人拿来新的肉干和水。

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长得漂亮,光白吃白喝这一项就足够她滚出我家门十次。

可惜她长得确实很漂亮。

“又是这么多啊......辛苦了,姐姐。”

我走上前去从气喘吁吁的少女背后接过堆满了食物和日用品的背篓。有着鲜艳的红色齐耳短发的她有些脱力,麻布编织的短衫都被汗水浸湿。

“快进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吧。”

“没......没事。”姐姐勉强朝我笑了笑,伸手抹去额上细密的汗珠,走进了里屋。

早已习惯这一切的我抱着满满当当的背篓走进了储藏室。

努恩是王国给我们如今居住的这片山区划分的名字。我和姐姐所住的这幢小木屋处在山区的最边缘,离这里最近的屋子采购点都有步行超过两小时山路的距离。

所以每次都是我和姐姐轮流外出采购,剩下的就留下来看家。我和她都深知山野间的危险,但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没有可以活命的办法了。

即便是这样艰难而朴素的生活,我和姐姐还是发自内心地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逸与幸福。

“......糟糕!”

放下手头的东西,想起什么的我抓起一把肉干快步走出储藏室。

“艾——伦!过来给我解释一下!”

充满怒意的少女可能是这世界上最难应付的生物。

而充满怒意的姐姐要比那个东西还要可怕得多。

4.

跪在姐姐面前土下座的我低头解释着来龙去脉,偷偷看了眼站在一旁靠在墙上小口咀嚼肉干的旅人,她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令我窝火。

经过最后的一番讨价还价,旅人无论如何都死皮赖脸的表示要在我家的破烂屋子里借宿一天。

觉得她死皮赖脸的似乎只有我一个,姐姐倒是用相当恐怖的表情把我从自己的房间踹到了地板上。

潮湿冷硬的木材硌得我浑身酸痛,令人感到黏腻的热气甚至让我失去了驱赶叮咬在身上的蚊虫的动力。

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找不出任何可以入睡的可能,自暴自弃的我停止了辗转反侧的动作,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出木屋。

星斗满天,新月高悬。

苍蓝的月华浸染了我的视野,如梦似幻的意境让周遭的一切:老树、野花、甚至连丛生的野草都镀上了美妙朦胧的辉光。

旅人正倚在那棵老树上,她闭着眸子,如同抚慰恋人般温柔的指尖调试着那架小提琴的弦。

当弦弓开始摩擦,潺潺音韵犹如流水般缓缓流淌,前奏悠扬宛转的夜曲刹那间抹去了我心头因暑热而生的焦躁,只消一瞬,不通音律的我便被那仙乐天籁级别的独奏俘获身心。

实在是太美了。那是世上技艺最高超的画师巧匠都无法描摹的完美,窥伺这样梦幻景象的我不争气地脸红心跳。

随着音符的深入,她所构筑出的虚幻意境是那样凄婉哀伤。宛如最痛的挽歌,最苦的悲泣,细细品味,却又弥漫着久远悠扬的优美与空灵,浸透着绝望中的不屈与坚强。

我发誓我从未像如此这般渴望得到某件东西,在聆听无名旅人的无名曲调时,我内心燃起了从未体验过的情愫。

一曲终了,当弦弓分离,旅人那双轻阖的眸子缓缓睁开,宛如一汪最璀璨浩渺的星河。我本就动摇的心神只瞬间便彻底沦陷。

心胸间激扬回荡的情愫被浪漫的氛围催生到了极限。

我忍不住踏出一步,脚下碾碎的枝叶发出轻微的响声。

旅人静静地把小提琴收起,察觉我目光的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我的方向。

“旅人小姐!请和我交往!”

回过神来才发现,胸口间攀升的欲望早已化作语言喷薄而出。

或许这算是后知后觉。

我爱上她了,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爱上了这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萍水相逢的旅人。

而知道那首曲子叫做《余烬》,已经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5.

因为告白时的音量实在是大过头了,再加上旅人小姐先前演奏的那部曲子,被吵醒的姐姐从面红耳赤的旅人小姐那里得知了偷窥的事情。

于是,午夜,这次是在草坪上土下座的我聆听着姐姐那喋喋不休的说教。

偷偷瞄了一眼用一只手拉起斗篷遮住微红脸颊的旅人小姐。

从那张精致的脸上发觉羞怯害臊的神情,方才还在高歌的盲目恋情在胸膛间更加要命地回响起来。

她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她那光泽柔顺的金色长发,她那拽着斗篷纤细修长的手指......她的一切,原本在我眼中不过尔尔的一切自那个我发觉恋心的瞬间开始便变成了如此娇艳动人的杰作。

“我我我我我我先回去睡觉了!两位晚安!”

在我那裸露爱意的热切目光中口齿不清狼狈逃走的旅人小姐简直超•可•爱!

——明明白天时还能肆无忌惮地和我开玩笑不是吗?

“不要用那么变态的眼光盯着女孩子的大腿!”

挨了姐姐一发手刀,我忍住剧痛看向已经走进木屋的旅人小姐。

但旅人小姐的大腿作为旅人,是不是太白了一些?

6.

第二天清晨,姐姐早早地带着旅人小姐离开了木屋,前往物资的采购点。本来自告奋勇的我在姐姐那可以杀人的眼光中只能选择退缩。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那两小时的山路,两个人一起的话会不会好走一些?

我那注定夭折的恋心还在不断鼓吹着她的一蹙一笑,被无限倍放大的她的美好填充着我那原本甘于平静日子的胸膛。

一见钟情的感觉是如此奇妙,即便是明知没有结局的单恋,只凭借那逐渐膨胀的臆想和夸张,便能在心里掀起如此规模的滔天巨浪。

怀揣着或许旅人小姐会回来也说不定这种幼稚到可笑的想法,我坐在老树下守望着山路的方向。

可是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无论是姐姐还是旅人小姐都没有回来。

渐渐感到恐慌的我跑到家里翻出那把冬季打猎时才会用上的猎刀。

后来,我在那条走过不知多少次的熟悉山路上,发现了姐姐支离破碎的无头尸体。

7.

十年后.

革命军的前锋已经击溃了王城的防御,小股流窜的守军正在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

王国的政权在今夜将会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将是如今的我所率领的这支义军。

把长剑上沾染的血污甩去,把铠甲间卡住的箭羽拔掉,熊熊大火燃烧的皇城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哭号着拖拽着死去的或还活着的亲人。

我带着私兵抢先攻破内城,富丽堂皇的亡国之殿金碧辉煌得有点滑稽,狼狈逃窜的宫女妃嫔尖叫着四散开来,穿着铁甲的士兵纷纷丢下武器授首投降。

示意亲信们在此停顿,我独自一人推开了内城最后一道直通大殿的门扉。

如我所料的,站在那个长廊尽头的,是那个十年来让我咬牙切齿憎恨万分的家伙。

浅色的斗篷,宽边的牛仔帽,以及背后的古朴琴匣。

那张无数次被我在噩梦中踩碎、撕裂、蹂躏的漂亮脸颊和十年前一样美丽动人,但我对她的情感已经只剩下了最纯粹的仇恨。

拔剑,前行。

我一步步走在漫长的长廊,甲胄磕碰间清脆的金属声响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

“昏君最后的看门狗!果然是你这恶毒的贱女人!”

我咆哮着,实在忍耐不住暴虐的杀意冲向前去。

我已经不是那个懦弱单纯,只因为一首曲子便沦陷在温柔乡里的少年了。

姐姐死去的那个夏天,独自前往补给点的我舍弃了那幢留有太多回忆的木屋。

我和姐姐本是亡国子嗣,隐姓埋名在那努恩荒野只是为了暂避杀身之祸。

谁能想到即便如此,死神依旧紧贴在我们身后?

时值当局暴政,作为正统皇室血脉拥有者的我被多方义军拥戴,十年来掀起的腥风血雨,终于在最后来到了应有的结局。

我挥剑砍向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她反手拽过背后的琴匣格挡,竟有金石交错的爆响炸开。

“冤有头,债有主,该来的总归要来。”

旅人那双曾令我心神摇曳的眼睛里没有求饶抑或后悔,只有满溢的坚定和释然。

“当初杀掉艾琳的人确实是我——”

“我不允许你用这张烂嘴叫她的名字!”

剑匣交错,劲风四溅,旅人只是一味格挡着我手中的利剑,我提起全部的警惕。

“开膛提琴”的凶名早在八年前我第一次拿刀砍人时便耳熟能详。作为国王饲养的最忠诚的看门狗,这个家伙手上的人命数量绝对超过我的想象。

不过那些都和我无关。

搅和进我和她的平静日子。

夺去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她的生命。

毫无顾忌地踏进我的世界又把它整个破灭。

无法原谅。

我绝对无法原谅这个女人!!

当我用尽全力的斩击把那琴匣拦腰砍断,丁丁当当掉了一地的精致刀具和破损的小提琴混在一起尸骨无存。

我无视了她那微微张开好像想要再说些遗言的嘴巴。

“谢——”

手起刀落,推翻暴政的最后绊脚石“开膛提琴”死去。

这就是我能抵达的最后结局。

8.

在推翻当局后,我辞去缠身的全部职务,回到了努恩荒野里的木屋。

哪怕那群虎视眈眈王位的义军领袖明天就取走我这条性命也无所谓。

依旧郁葱的老树下长了稀疏的野花。

就是在这里,我爱上了她。

昔日的木屋门口已经被一人高的杂草整个占领。

我拨开那些烦人的草棵走进屋内,发霉潮湿的空气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储藏间里腐烂的肉干和干涸的水壶胡乱堆积着,我翻出那个破旧的背篓,上面还有着微不可见的血迹。

想起那个总是笑着的红发女孩,我的心被复仇之后的空虚整个填满。

十年来,我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我还只是那个跟在姐姐后面的小屁孩罢了。

泪水糊了满脸,我轻轻抚摸着这个当初在山路上拣回的、姐姐最后的遗物。

“手感不对?”

察觉这个当初亲手编织的背篓底部多出的纺织物,我双手颤抖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

是没有见过的笔迹,潦潦草草的一封信。

我看了上面的内容,跪在原地泣不成声,原本在体内肆虐的痛疯涨成难以言语的剧烈。

我踉踉跄跄地爬出木屋,竭尽全力朝那远方徐徐下沉的夕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语焉不详的字节。

“艾伦小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会很难过吧?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我知道姐姐的死会让你变的很难过很难过,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原谅这个已经残害太多生命的我。”

“我没有办法为已经犯下的罪孽辩解任何东西,恨我吧!恨我吧!恨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能够让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迎来新的开始,我再怎样被你憎恨都无所谓。”

“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就来找我吧!我在王宫等你!”

——心痛到几乎炸裂,已经体会不到这个身体仍然存在的感觉了。

事到如今才发觉那份最初最真挚的恋心仍然未被岁月与仇恨磨灭,我痛恨这样懦弱而无常的自己。

我必须承认我还爱着,无比热烈地憧憬着那个在苍蓝月色笼罩的树林里挽琴行曲的旅人。

迎着那灿烂祥和的黄昏,精神恍惚的我仿佛看到了虚伪飘渺的幻象。

旅人小姐拉着那把小提琴,而我和姐姐坐在一起静静地聆听。

可是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人,可以做到这些事情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斗篷的碎片从指尖滑落。

最后的字迹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楚。

“如果到那时候你还能向我表白——我会和你结婚也说不定哦?”

潦草的笔迹里满是仓促的情感,我透过那随性的文字,窥见了一个朝我愧疚微笑的她。

“谁他妈的会跟自己的仇人结婚啊!”

说不上的感情涌上心头,那个曾经坏笑着与年幼的我互相打趣的旅人,那个背负开膛提琴凶名的姑娘,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写下这封手信的呢?

我好想哭,但又好想笑。

她为什么没有把我也杀死在破旧的木屋里呢?

我不敢奢求她的爱与喜欢,但我在这场悲哀的恋情里所收获的不过是体无完肤的溃败。

我好想哭,又好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灿烂的黄昏,火烧的云霞,被夕阳埋葬而下的时光不在少数,因夕阳产生的美好回忆也不在少数。

又是蝉声陪伴行云流浪的季节。

我还依旧是孤单一人。

9.

我的名字叫琳娜•蕾普。

被贪婪丑陋的肥猪国王掳走了家人和同伴,于是只能被迫杀死反抗的义军和正直的臣民。

最后连自己的身体都要交由达官显贵玩弄,那个时间恐怕要持续到我失去手中的这把提琴为止。

因为这把提琴,爱好流浪旅行的我成了被国王饲养的家畜。

甚至被冠上了“开膛提琴”这种骇人的名号,我偷偷因为这个哭过好几次呢。

不过,没有关系。

只要我爱的人,他们,因为我遭受的痛苦而得到庇护的话。

我再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国王手下的探子查到了很多年前被他亡国的那对兄妹,准备下手抹杀却又怕牵连虎视眈眈的义军们敏感的神经因为大张旗鼓的搜查暴动,只能交由我去做这件事。

现在的义军之所以没有发作,不过是因为没有足以扳倒舆论的大义名分而已。

说实在的我觉得就算直接发动战争,现在的王国覆灭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唔,虽然杀掉小孩子会让人很伤心,但是没有办法。

踏上旅行路途不久,来到努恩荒原的第三天我迷路了,失去补给的我几乎就要饿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木屋里苦居的姐弟两人热情地招待了我,不仅给了我肉吃还有水喝~

虽然我知道他们两个就是我在寻找的目标,但我还是没能当机立断痛下杀手。

看来我还是蛮善良的~

哈哈。

一点也不好笑。

然后呢,弟弟真的很可爱,明明很喜欢这副年轻的肉体还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

姐姐真的很温柔,在数落弟弟之后相当仔细的掸去了他身上的灰尘。

就算是这样善良温柔的孩子,已经远居在这样荒芜偏僻的地界,竟然还要因为那无聊的皇氏血脉横遭惨祸。

啜泣啜泣,真的不忍心下手呢,想起来我那还被囚禁的弟弟妹妹,原本摸上折刀的我失去了力气。

再等等吧,无论如何,等到晚上,等到他们都睡着了。

起码要让他们没有痛苦地安详地离开这个狗屎般坏掉的世界。

弟弟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我,我发现这个孩子真的很喜欢女孩子的大腿,一直盯着我的腿看。

晚上我翻窗户来到森林里,杀人前拉一首曲子已经成为了我这么多年养成的糟糕习惯。

然后就被弟弟告白了。

被!弟弟告白了!

超害羞的!明明自己马上就要被杀掉却还干出告白这种事情来!

接到人生中第一次告白!

对象竟然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

振作!琳娜!你还是很有魅力的!

实在慌乱的我看着姐姐不断的说教弟弟,原本好不容易提起的杀意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然后那个晚上我抱着提琴想了很久。

或许让这个狗屎一样的王国结束才是我应该干的事情。

第二天姐姐带着我走上前往资源点的路,弟弟那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简直让我超感动的。

山路非常的泥泞扭曲,丛林里的飞虫毒草数不胜数,再加上极度高温的暑热。

我抹了把汗,看向背着背篓的姐姐。

“每天都要像这样走山路,不会很累吗?”

“很累啊,尤其是到了冬天,山路根本不能走,只能靠艾伦打猎才能勉强不饿肚子呢。”

......

我停下了脚步,随之停下的艾琳不解地回头。

“你真的是个好姐姐,艾琳。”

我蹲下身子,拿额头贴上孩子的额头,双手捧着她的脸。

“欸?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在她感受不到痛苦的一瞬间里,我扭断了姐姐的头颅。

......

接着我砍下了姐姐的头颅。

......

用血淋淋的手扯下破旧的斗篷,然后把写满了小字的布片塞进背篓。

......

我把姐姐的头颅收了起来,作为任务达成的证明。

......

艾伦,如果是那个敢向我告白的你的话。

或许真的能推翻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也说不定。

来恨我吧,憎恨我吧。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到时候你还喜欢着我,喜欢着这个脏兮兮的我的话。

嫁给你,成为你的新娘也说不定。

“我是不是太老了点?”

对自己发着牢骚,扯了扯自己的脸。

那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明白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我已经不配追寻爱情的邂逅。

我不配爱上任何人,也不能被任何人爱上。

所以这样就好,假如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向我告白的少年真的提剑出现在我面前。

被他杀掉,或许会是对我而言为数不多的美好结局。

终.

王国覆灭后,起义军的领袖不知所踪,新的领导人政治清明,在他的改革下,新国也算得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陷入幸福的全国上下高喊着新王的名字。

而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多了一个不起眼的,戴着牛仔宽边帽,穿着浅色斗篷的孤独旅人。

他总是提着把破旧的小提琴匣,在热闹的地方驻足,静静地演奏着一首名叫《余烬》的曲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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